2011年8月29日 星期一

〈談同志教材〉

某報紙的徵文,後來被退稿。XD
好像是我生日的時候寫的。(噗)

因為規定五百字,所以我超努力刪字數……然後剛剛好五百。(噗)



  近來的「真愛事件」,真不知該表示「啼笑皆非」,或「震驚悲憤」。臺灣教育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能夠從小教導我們的孩子去尊重、包容多元,符合當今社會多元文化主義的潮流,而我們自己的「家長們」,居然帶頭反對孩子們的學習與世界接軌。
  世界是彩色的。原本就是繽紛燦爛的。我們的孩子應當有足夠的眼界,去看見世界本來的模樣,而不是由「大人們」替他們選定一個小洞洞,讓他們只能以管窺天。唯有相互了解,才能彼此尊重和包容。
  臺灣的文化政策,從社區總體營造走到了文化公民權,正也是從「群」而逐漸注意到「己」。團體中必有差異,若是團體不能正視、重視個別差異,強求「同一」,那只是一種虛假的和平、不真實的平等。而缺乏了差異所促成的多樣,團體也會在停滯中凋敝。
  我曾擔任過低年級的安親老師,我親眼看見孩子們在如此幼小的年紀就已經會彼此「分國」、相互霸凌,而原因經常只在於對方和自己「不一樣」。那麼若我們不從童蒙之初就教導孩子們尊重及包容的重要,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等到再看見有孩子傷亡,等到再訂定出一條法律來試圖彌補已然無法挽救的傷痛?
  如果霸凌問題應當重視,如果溫柔有所必要,那麼中小學就應當加入教導孩子尊重、包容多元的性與性別教育。

莫凡對於最近的「真愛事件」的碎碎唸

RBT。(噗)
這個寫了好一段時間了,大概是五月九號的時候寫的。
當時我基於一股突然的激情打電話去跟王圍圍暢談(?),然後聊出了一些觀點,王圍圍就建議我寫下來,於是我就寫出來了。=V=



莫凡對於最近的事件感到相當憤怒。=W=
然後我發現我之所以如此不舒爽的一個原因在於我覺得對方把孩子們當笨蛋。=w=
我並不認為孩子們會NC到(←這個詞看不懂的話就不要深究了。[毆])無法分辨課堂上老師提供的資訊和自主意識之間的關係,我也不認為孩子們有春虫虫(←這個看不懂的話一樣不要太計較。[毆])到學校教育不提供資訊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我更加不認為孩子們無能到(←這個詞還好我就直接說了。[毆])必須依賴別人來幫他們決定他們必須或不應接觸什麼。

然後我就發現一件事,
我好像沒有聽到孩子們自己的聲音。

我就突然好想聽到孩子們的心聲。
我想知道孩子們自己是怎麼想的。
不是我們誰去「假設」孩子們是怎麼認為的,而是孩子們就自己告訴我們他們要什麼和不要什麼。

我發現看來看去都是「大人」的論戰,可是不管哪方戰勝或戰輸,最直接被影響到的,最直接必須去承擔那些勝利或失敗的結果的,實際上並不是戰爭中的這些「大人」耶。
是孩子們。
是那些到現在為止可能根本不知道戰爭在戰什麼或者原來有這麼一場戰爭在爆發的孩子們。

這可能很理所當然。
可是同時我又覺得這很奇怪。
我覺得很奇怪的是,這些小朋友們,我們的小朋友們,他們居然是「沒有能力」對於「明明」會作用在他們身上的事情提出任何意見。
他們也許不關心,也許不理解,也許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可是我覺得這就是最奇怪的事情。他們居然「沒有能力」去關心、去理解、去表達。
我的意思是,「沒有人」告訴這些小朋友們,「你們可以/應當對於會干涉到你們的政策發聲」。

孩子們無知了。
這是一件很令人生氣又難過的事情。

我覺得他們應該被納進來才對,雖然他們「可能真的」「不那麼有能力」去分析和理解事件,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應該被納進來才對。
無論如何他們應該參與討論才對,
無論如何他們的意見應該被參考才對。

我在想,所謂的審議式民主,說應該要選取焦點團體,因為「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表達和他切身相關事務的意見」,因為「唯有在他們的利益和想法被考量的情況下,他們才必須要去接受規範的拘束」,
可是,
我們的焦點團體裡,
居然沒有最焦點的人物啊~~~=口=

還是應該採取公民會議的方式會比較好吧。我覺得。
小孩子們本身我想姑且可以說就是「不具專業知識」的公民,而讓他們得到專家提供的資訊(我們,和對方的意見),再由他們自行去討論、思辯,然後得出他們所認定的結論。
也許他們會想要這樣的教育,也許他們不要。我們可能沒有辦法預期他們一定會按照我們期待的方向走,可是,我覺得,無論如何,至少,這樣才真正做到了對孩子們的尊重。

我覺得對方一點也沒有關懷到孩子們在想什麼,我希望至少我們可以多注意一點。
不是由誰去決定什麼對孩子們好,
他們自己應該要能夠去判斷才對。

我以前常常說,「溫室的花之所以受不了打擊,是因為從來不了解什麼是狂風暴雨」,
親愛的家長們,請不要把孩子們擺在溫室裡面。
(只是,身在溫室裡的到底是誰呢?是那些可能早就已經從各式各樣的地方了解了各式各樣的資訊的孩子們,還是閉目塞聽的家長們呢?)
窺豹一斑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世界明明就是花豹,卻只看見了一個斑點,那就如同盲人摸象般不得全面。
我還是覺得我寧可什麼都知道。世界本來就不是溫室。世界有陽光,也會有颱風,更可能有海嘯。
我必須要知道這些事情,我才知道我怎麼樣能夠飛向太陽而又不灼傷。

好吧,我承認我寫到這裡已經搞不懂自己的邏輯。(毆)
總而言之,我們是不是有可能採取什麼行動,讓孩子們能夠來進行一場「公民會議」?
還有,除了中小學的孩子們以外,高一的孩子們的聲音或許也至關重要,希望也能夠納進來。

以上,是莫凡跟王圍圍電話相談的過程(?)。(噗)

2011年8月21日 星期日

《我的名字叫紅》(《Benim Adim Kirmizi》)讀後

作者:奧罕.帕慕克(Orhan Pamuk)
譯者:李佳姍
ISBN:9789867537799
閱讀時間:100.03.28-100.08.21
讀後感:★★★★★

唏噓啊。=A=
看完這本書,我首先就想說這句話。

這本書呢,是一本推理小說,一本哲學書籍,甚至可以當作藝術概論跟世界文化史的參考用書。=w=
如果要再多加一點我的主觀意見,我會說這真是神作。=V=
要有怎樣的才華,才寫得出這樣的一本書?
我覺得真的非常的不可思議。

當年買這本書時,好像是單純被書名跟介紹吸引了,大概。=V=b 因為年代太久遠想不起來。(毆)
買了這本書之後,它就因為得了諾貝爾獎而忽然在臺灣也紅了起來,讓我忍不住覺得我真是慧眼識佳書啊。(毆史)
不過因為它著著實實是一本「巨著」,所以一直被我擺在書櫃的深處的深處的深處……
咳嗯,然後很令人感動的,我終於把它讀完了。TwT

一開始,它讓我想起〈竹藪中〉。
因為各篇章由不同的人物來敘述的形式。
不過這只是單純「表象」的聯想,這本書的各篇章人物敘述,並不是圍繞著單一事件產生矛盾的表述,而是接連著道出他們自己的這整個故事。
然而透過不停的視角轉換,我們也跟著不停的在衝突的思想間切換,我們看到截然不同的主張,而又因為我們分別隨著不同章節的人物去進行不同的角色扮演,而跟著不同的人物個別主張了不同的主張,因而我們更深刻的感受到我們並不能宣稱我們理應主張某一種主張。每一個觀點背後都有其意義,或者說其漫長的歷史,我們不應該貿然認定孰優孰劣。
這本書的一大重點就是衝突。東與西,舊與新,老與少,死與生,真與假,以及,善與惡。
世界必然是二元對立的嗎?
或者說,正因為我們把世界看得太二元對立了,所以世界才這麼惆悵。
我想我最喜歡的,確實是這本書的哲學性。
我喜歡它對於這些事情的思考,更喜歡它展現的非單一的價值觀。
它的敘述會讓人想:這是人物的觀點,還是作者的觀點?它會讓人覺得,人物是這麼想的,但作者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我覺得很有趣,它讓我覺得作者「隱藏」了起來,而更真誠的呈現一個衝突的時代裡,衝突的價值觀形塑的衝突的人(衝突的「人」與「人」,以及衝突的「自己」)。
二元對立的外表下,彰顯出來的卻恰恰是非二元的──人並不會非此即彼,更多時候,我們都是在衝突的想法中拉扯、協調。
而在很多時候,又有許多它所敘述的觀點會正中我的心。很多時候那些想法與我的不謀而合,乃至我深刻的感受到那些哀愁與悲傷,或者有時是喜悅。
我看完後忽然有種感覺,覺得這整本書有一個重要的觀點:就是對生命的熱愛。
我覺得我在各個章節裡都強烈的感受到每一個靈魂對於生命的執著以及珍重。
那種渴切乃至會疼痛的心情,我想我必須要說,我想我真的明白。

正因為這本書所闡述、討論、思辨的議題太多太廣,我並不打算細細說明,我就想寫一下導致我讀完後陷入憂思的原因。=W=
我啊,真的總是會同時為大魔王哭。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所謂窮凶惡極的人。
我想我真的是這樣。
我總是說世上哪有人不值得同情。
我忽然感覺,所謂的邪惡──也許不是必然,但恐怕──恐怕往往是源於深沉的哀傷。
怎樣的闇黑籠罩了一個人的眼──讓他像瞎了一樣──才會使得他拚了命也想要看到一點點的陽光?
誰都該在太陽底下閃亮,誰都應該那樣才對。
從很久以前我就不相信有地獄。
我覺得那不合理。
我覺得佛祖、菩薩是慈悲的,不可能用懲戒的方式去「處罰」所謂的「罪人」。
我現在更真切的這樣認為。
暴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覺得在最後沒有任何靈魂會感到悲傷,沒有任何靈魂會感到懼怕,所有的靈魂都能夠得到救贖,在愛裡安處,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子才對。
我覺得極樂世界就應該是這樣子才對。
我覺得所有的靈魂都終將來到這樣的極樂世界才對。

其實我難過的點還有很多,包括我一直最討厭新舊交替,最討厭事物被遺忘。我也難過一個人發現自己費盡心力卻徒勞無功。
我知道我們每一個人最愛的都是自己,所以我捨不得當一個人無法為自己找到安身立命的位置的時候的徬徨,我捨不得一個人奮力的想要愛護自己卻只看見自己不停的被(甚至是自己)遺棄。

想來想去我覺得終歸還是「愛」。
若然愛遍佈世界,若然愛俯拾可得,若然愛充斥每一個人的心中,我想我們的世界也就是極樂的。
人之所以會深沉哀傷,大抵是因為看不見愛。如果我們真正能給與每一個我們接觸到的靈魂哪怕是一點點的關愛,或許我們就能夠一點一點擦掉「邪惡」這兩個字。